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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鹾韵妆云台-凯发k8国际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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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8-11-21|发布者: 大连盐化集团|栏目:盐化史话
 
江苏省连云港市境内的云台山,唐以前称郁州山,唐及以后称苍梧山。唐李白诗“明日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宋苏轼诗“郁郁苍梧海上山,蓬莱方丈有无间。”写的都是此云台山。云台山名明朝天启初始称,为江苏省第一大山,其玉女峰高625米,为江苏省最高点。云台山原耸立于黄海万顷波涛中,直至清康熙五十年(1711)才与大陆相连。
在云台山脚下黄海之滨绵延的淮北盐场,是中国四大海盐产区之一——两淮盐区的重要组成部分。两淮盐区起源于春秋,发展于隋唐,振兴于宋元,鼎盛于明清。是云台山改变了海流的方向,奠定了潮退陆延的基础。黄海边上历代业盐人善用云台山,善用黄海水,在不断东移、渐变宽阔的海滩涂上,除草铺滩煮海,又以皎洁如雪、量丰味美的淮北盐,妆点着巍巍的云台山。
一、淮北盐远播云台山美名
云台山以淮北盐而闻名。淮北盐拉扯着云台山走进了中国古典文学,人们在读这些名著时,就直接或间接地在读云台山。
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在其第一回“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中,写孙悟空乘木筏离开尚在海中的云台山脉的花果山,外出寻访神仙,被风吹到了岸边,见到海边有人在捕鱼、打雁、挖蛤、淘盐。这见到的淘盐人,当就是淮北业盐的亭户。《西游记》作者吴承恩(1501——1582年),明代小说家。据考证,他在50岁时才得以最后完成《西游记》的创作。在吴承恩创作《西游记》的明朝十六世纪中期,其时淮北盐区生产方式早已普遍采取晒制法,正如《明史·食货志》载:“淮南之盐煎,淮北之盐晒。”所以作者说孙悟空既看到了海边有渔民在捕鱼、挖蛤,有猎人在打雁,也看到了业盐的淮北亭户在晒制淮北盐。
早在吴承恩创作《西游记》的前朝——元朝元世祖至元年间,两淮就有29个盐场,其中云台山下的淮北盐区有莞渎、板浦、临洪、徐渎4个盐场。据《嘉靖两淮盐法志》,明代两淮转运盐使司(治扬州府城内)有30个盐场,其中淮安分司(治安东县)有10个盐场,淮安分司属下、现灌河西的云台山下,有徐渎、板浦、临洪、兴庄、莞渎5个盐场。其时淮北盐区已经首开我国海盐晒制的先河,使得整个海盐生产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与吴承恩同为明朝万历年间人的海州人顾乾,著有《云台山志》、《云台山三十六景诗》等书。在他的《云台山志》中,载有徐渎场“设于徐渎浦(大村的西北),嘉靖十八年后为海潮所侵,移建大村。”他在《云台山记》文中,也写到了徐渎盐场的随海势东移而变迁。由署两淮都转运盐使司淮北海州分司运判谢元淮主修的《云台新志·卷第十六·丛谭》中,写道明万历年间人谢淳重修花果山三元宫时,所购南京上河之楠木,在庙湾海口崩筏,后在云台山簏徐渎场大浦内捞出。还记载明末人吴振勃《筠斋客话》中,云台山下淮北盐区亭户,在“火星潮”时海水“盐卤倍浓,亭户扫盐者以为旺产之候。”吴承恩为创作《西游记》这个宏篇巨著,走遍了云台山。他站在大海中的云台山青风顶上,环视从徐州南延至今之灌河口的绵延海岸,似乎看到了淮北盐区的先人们,煮海熬波的烟火不绝于目,他把这种景象移植进《西游记》中,是完全顺理成章的事。
孙悟空在海岸边看到的淮北盐区的亭户在“淘盐”,确证《西游记》中的花果山正是今之连云港市境内云台山之花果山。如果缺少这极其重要的“淘盐”之景象元素,若想一下子认定这一点,恐怕困难许多。
只因为有了这个认定,才有毛主席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三次谈起花果山,敲定了《西游记》中的花果山即是今之连云港市境内的花果山。第一次是1955年10月下旬,毛主席南巡时接见镇江领导人时说:《西游记》中的花果山“就在你们江苏嘛,新海连市(即今之连云港市)。”第二次是1956年7月,毛主席南巡时接见徐州领导人时说:“花果山、水帘洞就在你们管辖的新海连市,有空可以去看看(其时新海连市为省辖市,受徐州专区督导)。”第三次是1958年4月,毛主席嘱咐离京外出调查研究的团中央第一书记胡耀邦说:“孙猴子的老家在江苏新海连市的云台山上,你路过江苏,去新海连市看看孙猴子的老家到底是什么样子。”胡耀邦于1958年4月20日到新海连市视察,向市领导转达了毛主席的这个嘱咐。
《西游记》后来被翻译成朝鲜文、日文、英文、法文、西班牙文、德文、瑞典文、比利时文、意大利文、斯里兰卡文等多种语言出版,孙悟空走向了世界,《西游记》走向了世界,花果山、云台山也走向了世界。可以夸张一点说,是淮北鹾韵使云台山更闻名。此外,《镜花缘》、《窦娥冤》、《红楼梦》、《水浒传》等等名著,都与淮北盐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都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探讨。
二、淮北盐使云台山文化璀璨
《连云港市志》载,四五万年前,原始先民就在古海州大地上繁衍生息。北京大学古代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李伯谦教授2005年12月在连云港市举办的座谈会上讲到,连云港古代文化历史连贯,内涵丰富。据有关专家考证,这都是因为有了盐,有了古海州地域上的淮北盐。是黄海水在面海的山石、岭坡、堤滩上的自然积聚、凝结,吸引了古人在这里像“白鹿饮泉”、“群猴舔地”、“羝羊舐土”、“牛舔土盐”般摄取生存所必不可少的盐分。至于市境内考古发掘出的上至新石器时代、下至秦汉时代的文化遗存,则是反映了人类由不自觉到自觉、由被动到能动地追逐盐、获取盐的生命运动和社会活动轨迹,无一不证明是淮北盐唤醒、催生、滋润、助推了古海州大地的文化、云台山的文化。
史称云台山名,始于明朝天启初。且原与古海州隔着一道波浪滔天的“对口溜”海峡,遥遥相望,直至三百多年前才因泥沙淤塞成陆,此时人们才可以“骑马上云台”。只当人们能够丢舟弃楫、骑马上山,云台山才更多地与古海州人密切了联系,更多地承载了古海州的文化。而象血液之于人体一样,在古海州地域上的淮北盐对云台山的文化塑造及传承,就起着血脉一样的作用。
《连云港港志》载:明洪武十七年(1384),为防倭寇侵扰,朝廷实行“裁海”政策,古海州境内包括云台山在内各大小岛屿上的渔人樵夫农民都被强制内迁。清顺治十八年(1661),朝廷继续实施“禁海”政策,古海州云台山被裁为海外,被弃置,并勒令“设界防守”、“钉桩塞海”,强制“片帆不许入海,粒米不许越疆。”直到康熙十六年(1677),朝廷诏令撤海禁,壮渔樵,迁民复业。这“裁海”、“禁海”至“复海”间,没有影响到淮北盐。淮北盐场遵循盐依海势、场随海移,适时分分合合,正常地生存、发展。虽然清朝起淮北盐区由明朝时5个盐场合并成板浦、中正、临兴3场,其时两淮盐区也由原30个盐场合并为23个,但淮南淮北盐产量都是逐年上升的。淮北盐区不仅为朝廷创造了无可比拟的巨额财富,也成为了云台山下的重要一景。署两淮都转盐运使司淮北海州分司运判谢元淮主修的《云台新志》,被誉为是一部凝聚古人智慧的流传千古的古海州地方文献。《云台新志·胜迹(下)》收录了清人黄申瑾的《云台二十四景》,其第一景为《盐池汇宝》。黄申瑾的《云台图说》载:“登山者必宿板浦场市。市后为盐池,岁产百万金钱,为商贾辐辏之地。”一部《云台新志》,载及淮北盐的内容许许多多,如“东海物华,当以盐为上珍。”“内以丰禺荚(盐业)万年之利。”“岛出白鹿,土有田畴鱼盐之利。”云台山“时在海中,南距板浦、中正两场仅隔一渡,渡口名对口溜,风涛险恶。”“康熙十六年,------奏准复云台于内地。------盐池丰饶,------”,等等。巍巍云台山,物产丰饶,而淮北盐可以说是万类物产中之物华天宝。故《云台新志》在第十一卷《物华》中,收录了谷属9类、蔬属39类、果属33类、木属33类、花属34类、卉属51类、竹属8类、药属65类、禽属38类、兽属20类、鳞属33类、介属19类、赢属19类、货属8类。在“货属”中,盐位居第一。并示出:“谨按:山海之利以盐茶为大端。------是云台今日之物华莫大于盐也。”可见,准北盐作为一种物品,在云台山物产地位之尊,附着在淮北盐上的或者由淮北盐引起的希冀、追求、财富、文思等文化元素,又是多么的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啊!
《云台新志》共有18卷,以第十二卷“票盐”记录了清朝道光年间两江总督兼江苏巡抚、两淮盐政,加太子少保的陶澎,在淮北盐区率先实施“改纲为票”的盐法改革。其后,票盐法被推广到淮南盐区,乃至全国海盐区。淮北盐及与唐朝刘晏等的盐法改革一样划时代进步的改革——票盐法,被《云台新志》永久流传,淮北鹾韵也永远地丰富了云台山的文化底蕴。至于主导票盐法的陶澎两登云台山与同僚、下属的诗词唱和,被《云台新志》收录极多。陶澎最能反映他进行盐法改革心情的诗句“却缘王海疏禺荚,欲引神山渡愿船”等,引得他的好友、后任林则徐等一大批官员、文儒的喝彩与唱和,这些都对以云台山为脊梁的古海州地域文学的繁荣发展有过历史性的推动作用。
三、淮北盐助云台山香火旺盛
江苏省连云港市境内的云台山是很美的。晚明海州人顾乾著有《云台山三十六景》第一景“灵山香会”,记载云台山“清风顶三元圣宫坐苍梧绝顶,四环沧海,万象森罗。远近香火,虔趋不绝,孟春尤盛,每于上元前后,朝山者如归市焉。”清人黄申瑾之《云台二十四景》亦有第八景“云台铺海”记之。历史资料显示,唐宋以降,古海州地作为民间信仰的主要神祗就是三元大帝。三元宫始建于唐,重修于宋,明万历年间曾大规模扩建,并得皇帝敕赐,规模宏大,香火极盛。明海州人张朝瑞(1536——1603)官至南京府丞,掌大鸿胪,后摄应天府。他作有《东海云台山三元庙碑记》,载有明万历十五年(1587),时署海州事、判官唐伯元创建三元专祠以供捧香奉火,引起社会各界、市井下民群起集资,建起了三元大殿。
清朝康熙十六年(1678)重建三元宫,圣祖仁皇帝康熙三十一年(1693)敕赐“遥镇洪流”匾额,其时僧众达数百人。乾隆中与嘉庆八年(1804)又有修葺。道光十四年(1834),两江总督、宫保尚书陶澎又主持了大修三元宫。
一座三元宫的创建——扩建——修葺——大修,比较集中地反映了古海州地域的宗教发展轨迹,也昭示了历朝政府用精神枷锁对人民的思想统治,更能影射出淮北盐对云台山宗教发展的奉献,在宗教士僧和信教群众寻找心灵归属的路上,铺好了路基。
宗教是什么?宗教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宗教的神秘偶像实际上就是社会利益(特别是统治阶级利益)的化身。《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第436页写道:“---宗教本身是没有内容的,它的根源不是在天上,而是在人间,---”第1卷第1页则一言道破宗教的本质,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唐宋时期,淮北盐业处于发展起步和振兴初期,就其一个地域而言,对朝廷的贡献额还没有走到前列。而是时,云台山尚处海中,汹涌波涛使得山体或隐或现,离开舟楫人们无以登山,香火无以旺盛,故而不可能企望当时的三元宫有如何的规模和神影仙气。古海州地在1244——1368年元朝统治了120多年间,如忽必烈言“------民力凋敝莫甚”,所以朝廷及民力均不能承担三元宫的建设之费。明清朝则不同,虽然元朝至清朝六百年间,古海州地一直农衰不振,但淮北盐业上升为鼎盛时期,准北盐对朝廷的贡献大于其他地区,两淮盐的中心也逐渐由淮南向北移到了淮北盐区,这就使得明清皇帝对古海州地的宗教寺庙宫宇建设有了适当的关注。
康熙敕赐三元宫“遥镇洪流”匾额时,云台山与陆地间的海峡渐见淤塞,接壤在即。淮北盐场滨海,总随海势向云台山靠拢,《云台新志》附图在《云台山总图》中的朱紫山下小村附近,就标示有“徐渎旧场”,在凤凰城西就标示有“于公疃新滩”等。康熙深知淮北盐税赋在朝廷府库中的份量,他的“遥镇洪流”可能是期待三元神中的上元天官赐福于他爱新觉罗世族,中元地官赦罪于他爱新觉罗世族对异族的杀戮对人民的掠夺,下元水官解厄海啸狂潮对沿海盐业的摧毁以保朝廷库银累万巨亿,永远充盈。所以他在三十八年(1670)南巡中,虽未亲驾云台山,仍命侍卫五哥等到云台山进香。
淮北盐之于康熙着实是太重要了。《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家为什么败落?这与康熙有关,也与淮北盐有关。曹雪芹的曾祖母是康熙的奶妈,祖父曹寅当过康熙的侍卫、伴读,康熙对曹家是恩宠有加,曹家三代人在江宁织造作官,世代相承五十年,曹寅还在康熙四十三年(1705)——四十九年(1711)干了四任两淮巡盐御史,其中与他交替也任了四次的是他的妻兄李煦。是两淮盐政、江宁织造、苏州织造的巨额亏空,曹、李在康熙时尽力弥补而未尽数完账,至雍正帝时曹雪芹的父辈(祖父曹寅已逝)曹fu被革职抄家。但还蒙恩少留在京房屋并酌量拨给人口,以资养赡。这又是为什么呢?康熙、雍正父子都了然于心。曹、李职上帑银亏空,皆用于康熙南巡。康熙六次南巡,曹寅奔走于扬州、江宁等地,仅在此两地就接驾四次。康熙坦然承认:“朕屡次南巡,地方官预备牵夫、修理桥梁、开浚河道,想皆借用帑银;---填补不及,遂至亏空如此之多。”“至于修建行宫,必然亦借用帑银。”“钱粮册籍,皆有可考,地方官因公借用之名,盈千累百,馈送于人。若加严训,隐情不无毕露。朕意概从宽典,不更深求。”雍正帝虽一反乃父曲意姑息宽容之志,严加查办,但也颇手下留情。
很清楚了,为什么封建帝王,特别是大清皇帝康熙以及后来的道光,对云台山的宗教建设那么上心呢?是帑银,是淮北盐!
现在云台山花果山水帘洞壁上的“印心石屋”四字,是道光皇帝亲笔题赐于两江总督、兵部尚书、加太子少保陶澎的。陶澎题配的对联是:“百丈水帘,自古无人能手卷;一轮月镜,迄今何匠敢行磨。”也是陶澎在淮北盐区率先施行盐法改革取得重大成功,黄金白银像黄海的潮水般涌进了皇家国库,皇帝对陶澎的一大奖赏。当然,皇帝的敕赐匾额、御笔亲题,也增添了云台山的神韵,引得花果山客旅如潮、香烟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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